笔者最近在网上发现一张关于粟作人群扩散路线的手绘图[1],貌似与笔者所做的mt-D5分布图有很多相似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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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图上可以看到:
1. 粟作的主要起源地是中原东部,而后传播到关中地区,基本与D5在中原东部高发相吻合。
2. 在D5分布图上还能清楚地看到向西扩散的迹象,西部传播到的青海和新疆等地,也能看到D5存在区域性的高发点。
3. 此外粟作还传到我国西南地区,最远可达泰国[2],D5在西南地区和泰国也可见显著高发区。
4. 在东南方向上传到(史前时期的)台湾直至南岛[2],而在福建也有D5高发区存在,台湾和南岛一些地方也有发现了D5。
如此完美的契合对应关系,很难用偶然与巧合来解释。
有人可能会质疑粟作不是河北磁山起源吗?但是有关研究指出,华北地区1.1万年至7千年前还处于狩猎采集向农业过渡的“低水平食物生产阶段”,磁山遗址没有发现成型的居址和墓葬,意味着磁山先民可能存在着季节性或年度性的流动迁徙[3]。所以,粟作高产品种的选育以及成为华北先民的主粮,可能还是在五千多年前仰韶文化时期的黄河中下游地区。
当然以上只是笔者的个人猜想,需要证明母系mt-D5与粟作存在关联,必须要有实证。所幸的是,笔者确实发现了一个纯D5的粟作母系氏族存在的迹象——山东广饶傅家遗址。该遗址处于大汶口文化晚期的鲁北地区。
傅家遗址存在粟作农业的证据包括:
1. 傅家遗址的陶鼎内发现有粟壳[1,4]。
2. 大汶口文化中晚期的鲁北地区是以粟为主、黍次之的旱地农业[5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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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碳同位素检测分析显示,傅家遗址先民的食物来源主要是C4类粟类食物及以粟类为主食的家猪[4]。
傅家遗址为纯D5母系氏族的证据包括:
1. 古DNA分析的结果表明,所有的女性个体和男性个体都属于同一线粒体单倍群D5,
并有相同的HVI突变位点(1612916189-16223-16362)[6,7]。——原文中认为母系属于D5/D6,但因缺乏D6的16311特征突变,故笔者认为应属于D5单倍群。
2. 男性则有多样化的Y染色体序列,实际测到K*(×O)有1例,N为2例,O1例[6,7]。——笔者认为这个K*(×O)很可能属于N,只是因为降解所以没能测到N的特征突变。
3. 傅家遗址随葬品不算丰富,不少墓没有随葬品,多数墓仅一两件,最多五件,说明贫富分化不大。而大汶口文化其他一些遗址(大汶口遗址、野店遗址、西夏侯遗址、陵阳河遗址等)的随葬品显示贫富分化较大[7]。
可见傅家遗址先民是一个贫富分化不大,母系线粒体单纯(D5),父系单倍群不单纯(可能以N为主,少量O)的群体,应属于母系部族无疑。
参考文献:
1. 试论中国粟的起源、驯化与传播,卫斯,《古今农业》1994年第二期
https://www.ixueshu.com/download/0c207cb962629be9318947a18e7f9386.html
2. 试论粟向华南、西南及东南亚地区的传播,陈洪波 韩恩瑞,《农业考古》,2013年地1期
http://xueshu.baidu.com/usercenter/paper/show?paperid=5254059921701f42e8173e77634fb94d&site=xueshu_se
3. 粟作起源的考古学初探——华北地区全新世初经济和生计过渡初步研究,陈淳 陈航,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系
https://www.doc88.com/p-369144901903.html
4.山东广饶新石器时代遗址调查,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,《考古》,1985年第9期
5. 大汶口文化生业经济研究——来自植物考古的证据,吴瑞静、靳桂云,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,2018年5月
http://www.doc88.com/p-9022566900618.html
6. Low Mitochondrial DNA Diversity in anAncient Population from China: Insight into Social Organization at the FujiaSite, Yu Dong, Chunxiang Li, Fengshi Luan, Zhenguang Li, Hongjie Li, YinqiuCui, Hui Zhou and Ripan S. Malhi, Human Biology, Vol. 87, No. 1 (Winter 2015),pp. 71-84
https://www.jstor.org/stable/10.13110/humanbiology.87.1.0071
7. 大汶口文化晚期社会组织形态的思考 —来自DNA和稳定同位素的证据,董豫?栾丰实,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,《考古》,2017年第7期
http://中国考古网.中国/uploads/soft/2017/20170912dongyu.pdf